在那个无人的广场 口琴的悠扬 把我拽回了年轻的模样
ta冲我招手 邀请我 回过去一趟
那时的我还年少轻狂 会写下讽刺的诗章 嘲弄勾心斗角的职场
可等到午夜的电影散场 只能陪女友游荡
我才意识到 甜蜜的爱情 也需要一套房
怀孕来得猝不及防 结婚是最起码的担当
可她挺着日渐隆起的小腹 只能在路边摊跟我分享 在大雨中和我彷徨 然后挤上我们宿舍的架子床
我觉得自己好窝囊
不等午夜的钟声敲响 便提着两袋水果 冲进了领导的书房
又踏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把办公室打扫得透亮
我不顾一切地叫嚷 只为让她的尊严有处安放 只为让她的笑容再次绽放
连我自己都不敢想象 低头哈腰原来并不沮丧 溜须拍马只要小嘴一张
好像我生下来 就会一样
老婆哭喊着进入产房 孩子哭闹着来到世上
我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请母亲来帮忙
可这婆媳间
婆婆的付出总被遗忘 只盯着她的陋习不放
媳妇的苦衷总难体谅 只看到她冲儿子嚷嚷
男人啊 只能一手拖一手拽 尽量让一切运转如常
直到某一天 母亲晒着太阳 窃喜儿子没白养
我却咕哝着嗓子 暗示她回去 先忙
正午阳光下 我清楚地看到
震惊在她脸上的褶皱中回荡 折射出未及掩饰的惊慌 融化成如释重负的伪装
正要以“注意休息，别累坏了身子”收场 却因瞥见我愧疚的目光 瞬间泪水夺框
鸡零狗碎的生活 像纠缠着我的流氓
稍不留神 就扒光我尊严的衣裳
我忙着融入集体 忙着擦领导的浴缸 忙着避免争吵 忙着帮老婆调岗
忙着照顾孩子 忙着给老师买香香 忙着招呼亲友 忙着为外快奔波劳伤
猛然间一抬眼 才发现尊严 早已被扒得精光
可这又何妨 我甚至对自己还有些“欣赏”
恍惚间 我看到另一个自己 辛苦劳累却内心坦荡 就像写大明时一样
他挥舞着毛巾 叫我跟他一起张狂
见我怯懦地摇头 眉宇间充满失望
只好用最优美的中国话 表达着对我的“赞赏”
——转自“史君说剧” 稍作改动